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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 拒絕方式一定哪裏出了問題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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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·愁的偷偷又一天沒洗澡·喬枝,蟲生第一次熬夜,不是為了學習,不是為了寫情書,不是為了打“霸蟲榮耀”,而是為了刻苦學習公關方式。

當年高三都沒這麽刷題過!

看上去傻萌·其實是個學霸·還是氣死人不學習也很霸的喬喬,留下了一言難盡的淚水。

連半夜送夜宵的賀叔都驚呆了。

“小少爺,您這是……”

白喬枝手忙腳亂的收起筆記本電腦:“我,我看小說呢!”

賀叔將信將疑的點點頭,把豪華小推車放下,又再三叮囑早睡,一步八回頭的下樓了。

實在是很可疑!

原先看小說都是邊看邊笑得很大聲的!

這次卻悄悄摸摸不敢讓家長看見!

賀叔多年經驗推測是小黃文!

易宵光一拍沙發,激憤的不行:“一定是姓謝的小子教壞了!我就知道他不是個好東西!”

您一周前不還說誇獎謝家老大沈穩魄力有擔當嗎???

兩個急切萬分的長輩緊急召開客廳第一次商討對策會議,卻不知有一位漏網之魚,已然悄悄摸上了樓。

門突然被敲響了。

趴在桌子上睡的都冒了鼻涕泡的白喬枝一激靈,鼻涕泡“啪嘰”破了。

媽耶,差點就睡著了!

不行不行,趕緊學習,世界上只有一種穩賺不賠的投資,那就是學習!

他揉揉惺忪睡眼,懨懨的說聲“開門”,門應聲而開。

只是想象中的雄父或者賀叔的聲音沒有傳來。

來者步伐很輕,帶些小心翼翼的意味,恍惚間,白喬枝似乎嗅到了森林裏帶露水濕意的清香。

是一種極獨特的松香,正隨步伐帶起的微風襲來,清洌而沈郁,讓白喬枝一瞬清醒了過來。

他猛的回頭,對上了站在他椅子後面,正沈默的端著托盤的齊洌。

“你,你什麽時候進來的!”

齊洌勾起嘴角,眉眼笑意盈盈:“小雄主給我開的門呀。”

那不是不知道是你才開的嗎!

“好吧,那你是來送夜宵的?放在這吧。”

言下之意是吃的留下你快走!

齊洌卻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。

他換上了白家統一的傭人服,白襯衫配收腰西服馬甲,頎長的腿包裹在修身侍者褲中。他的衣服規格要比普通侍者的高些,袖扣是聚寶綠幽靈,如水滴包裹著林間碎葉,將他幹凈的氣質襯托的淋漓盡致。

此刻,他低眉順眼的將托盤小心放在書桌一角,把一個歐式大號冰淇淋杯盛到白喬枝面前。

“您嘗嘗看。”

白喬枝定睛一看,是一杯水果沙拉。

繽紛配色,切成愛心、菱形等小塊,淋上草莓醬沙拉,點綴以手雕紅心蘿蔔花,裏面還有蘋果小兔子。

怎麽看上去有點好吃呢……

他喉頭一動,十分自然的接過齊洌笑瞇瞇遞上的湯匙,然後……

等一下???

我過去十八年的都不曾把水果沙拉放在眼裏的!

蟲族千百年來好不容易進化到食物鏈頂端!

不吃肉對得起老祖宗嗎!

他舉到半空中的湯匙突然停滯,還鼓起了可愛的小腮幫,開始生氣!

齊洌饒有興趣的瞇起眼睛:和我生氣呢?不不,這憤懣的小表情,似乎是在和自己生氣。

果然,下一秒,白喬枝蔫蔫的又舉起湯匙,狠狠地舀起一個蘋果小兔子!

是的,立場就是這麽不堅定!

管它葷素,好吃就要吃!

齊洌的蘋果並非選用紅富士,而是選擇金帥,酸甜清爽的獨特口味,一下就抓住了白喬枝的心。

“這個蘋果酸酸的,好吃誒!”白喬枝驚喜的睜大眼睛,“這顏色是沒熟嗎?比熟透的紅蘋果甜膩膩的好吃多了!”

“這個品種叫金帥,”齊洌耐心解釋,“本身就是偏酸甜的口感,一般吃習慣葷菜的蟲,突然轉變食譜,可能不適應太甜膩的水果,我便選了它。”

白喬枝表情寫著“嫌棄”,“拒絕”,“辣雞”,手上動作卻一下比一下快,齊洌確實會搭配,金桔、提子、西柚、芒果,還榨了胡蘿蔔菠菜黃瓜汁,用蜂蜜、草莓汁沖兌,把蔬菜氣息全蓋了下去。

一大杯沙拉和蔬菜水果汁,竟一會兒被風卷殘雲,比賀叔送的熏肉肉夾饃吃的都幹凈。

他打了一個混合果香的小飽嗝,不好意思的接過齊洌手中手絹:“我自己擦。”

手絹是普通的棉麻格子,略過鼻尖時,熟悉的松間洌香拂過。那香氣還夾雜一絲極淡的肥皂味,和他印象中甜膩熏人的香水味迥然不同。

他下意識展開,在手帕角落,有一個歪歪扭扭的,銀線繡的“L”和“Z”。

倒是和齊洌的畫風不太相符。

原來他也有不條理不擅長的部分,這樣想著,白喬枝不由得勾起嘴角。

他試圖把手絹疊回方才的方塊,但怎麽都成功不了,洩氣的塞進齊洌手裏。

齊洌也不惱,隨意把手帕塞回口袋,笑瞇瞇的問:“洌自作主張調的沙拉,小雄主用的可算滿意?”

“滿意呀,”白喬枝吃飽飽了,心情好得不得了,“你以後這麽做就行,我還從沒吃過這種酸甜口味。”

他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:“這還是我第一次獨自吃完一杯呢,你的手藝很不錯嘛!”

白小爺就事論事的!

做得好就是做的好,要誇獎的!

齊洌對於他這麽爽快的誇讚有些不適應,他意外的挑了一下眉,又很快把眼中一瞬閃過的玩味收了下去。

不知是不是錯覺,白喬枝竟覺得,夜色下的齊洌,有種妖冶的味道。

在昏黃小床頭燈暧昧的映照下,他墨黑的發色深得出奇,似陰霾下的黑夜,與他白凈的膚色形成異樣鮮明的對比。

明明還是那張只談得上秀氣幹凈的臉。

白喬枝不自在的瞥過頭:“誒,我吃完啦,你收拾東西吧。我要睡了。”

他心不在焉的拿起筆,又解開鎖屏,煩惱的刷了一會兒微博,微博風向仍沒有逆轉。

就聽肩邊湊來一個帶笑的聲音:“這是……怎麽回事?”

“你你你還沒走?”

白喬枝猶如看小黃片被抓包,急忙鎖屏:“你看了多少?啊不對,不是讓你走了嘛!”

齊洌無辜的眨眨眼:“小雄主只是讓洌收拾東西,並沒有說要洌走呀。”

……玩文字游戲的段數實在很高呢!

是我忘了你的功力了!

“總之和你無關啦!”白喬枝羞赫的撓撓頭發,煩躁的操縱電腦椅轉了三圈,“哎呀你快走,我都沒法思考了!”

“我可以叫您……阿枝嗎?”

“啊?”

這麽一句沒頭沒腦的回答,讓吃的太飽大腦運轉速度下降的白喬枝怔在了轉椅上。

電腦椅緩緩轉下最後一圈,暧昧的淺光停在他半面側臉上,天真無辜如剛誕生的小鹿。

齊洌不由自主走上前去,不受控制般,緩緩在他面前半跪了下來。

他好似捧起世界上最易碎的珍寶般,那麽輕、那麽卑微而小心翼翼的捧起白喬枝的左手,然後輕輕吻了一口。

似蝴蝶掠過它最珍惜的花,一掠而過,留下冰涼而不可思議的觸感。

“齊齊齊齊……齊洌!你幹嘛”

白喬枝被這一連串舉動弄得羞紅了臉,他是作勢要起身打人的,腦海中卻猛地浮現艾露嘉下午對他說的那句話,卡住了殼。

他們喜歡你。

他怔怔的垂頭看去。

齊洌微微擡頭,一雙堅定而不含雜質的、黑白分明的眸子正靜靜望著他。

他挺拔的身段、勁瘦的腰肢,還有一截幹凈溫潤的後頸,全數被這姿勢展現出來。

他其實不矮,接近一米八五,所以這麽大只的人,這樣卑微臣服的半跪在你面前,這樣祈求的看著你的時候——

你仿佛拒絕不了他。

白喬枝這才意識到,這個幹凈、優雅的“戲精”,不是什麽普通人,而是為了照顧他,其實有萬千發展前景的海歸營養學精英。

他這樣低態度的、就算利用謝毅行,也要成為他的地位低下的私人營養師,似乎,都是為了他。

白喬枝鬼使神差的沒有罵人。

他結結巴巴的、不知所措的開口:“為,為什麽要這麽叫我啊?”

“大家都叫你喬喬。”齊洌輕輕開口,“很好聽,也像你本人一樣可愛。但是……只有我叫你阿枝的話,會不會讓你感覺,我和別人,有一些不一樣?”

說著,他苦澀的勾起嘴角,清越的聲音帶上些沙啞:“你是屬於大家的喬喬,大家都喜歡的喬喬,可不可以成為只屬於我的阿枝呢?”

阿枝?

很奇妙的稱呼。

從來沒人,熟人也好陌生人也好,這樣叫過他。

齊洌清越的嗓音,舌頭拂過上頜,飽含愛意與獨占欲的發音,隨著溫熱的吐息一齊湧出。

“阿枝……”

“你這樣叫很奇怪啊……”

握住左手的大手,猛地收緊了力度。

白喬枝下意識想抽出,卻被一股大力鉗住了。

“我可以為你做一切事情,只要是你希望的。……我也不求你能分出哪怕一片心來愛我,你只需要淡然接受我的愛就夠了,”他突然笑了起來,“可以嗎?阿枝?”

那雙鳳眼笑起來,好似積蓄了整個山間的暖風,和煦而溫暖。

白喬枝想,我今天一定是吃得太飽,思緒轉的慢了。

不然,他怎麽會蟲核跳的那麽快,那麽雜亂呢?

他鬼使神差的,仿佛被什麽奇妙的情緒操控了般,喃喃道:“好……”

齊洌柔聲囑咐他早睡,臨走前,又趁他呆滯,得寸進尺的在小嫩臉上來了一個晚安吻。

這些都沒能把他從震驚中打醒。

他木木的當機中整理筆記,猛的一想好久沒開微信收消息了,點了進去。

猛地跳出催命十八連。

還來自不同的人。

謝大傻:看微博了嗎?

謝大傻:你和艾露嘉被偷拍了。

謝大傻:那個,喬喬,你不喜歡艾露嘉是吧?別和他繼續來往了,他就是個紈絝子弟。我給你介紹我的遠方表弟,很乖的雄子,你們一定聊得來。

謝大傻向您推薦了名片:【彩虹曉仙Rainbow】

謝大傻:那個微博簡直一派胡言,喬喬別怕,我已經找了公關公司。

……

看不見看不見看不見。

白喬枝顫顫巍巍的點開另一個十八連。

博遠明慮:喬喬,微博上怎麽回事?

博遠明慮:艾露嘉的照片是真的嗎?

博遠明慮:你不要和他繼續來往了,此蟲心術不正。

博遠明慮:喬喬,問你一個有些私人的問題,好嗎?坦白告訴哥哥,你覺得你喜歡雌性,還是雄性?

白·死機·喬枝,決定關機睡覺。

明天起來又是新的一天呢:)

失眠了。

一些亂七八糟,光怪陸離的夢,差不多每隔一小時跳出一個骷髏三件套的艾露嘉,朝他說“他們喜歡你”。

一晚上循環了大概十八遍,白喬枝差不多都能背過艾露嘉的說話語調了。

這樣下去不行!

早上6點,智障機慵懶的靠在充電器上,優雅的捏起“不存在”的酒杯,愜意的咂了一口,正享受著休息時光,就被滿臉黑氣的白喬枝一把捏起。

??????

說好的9點以前起床打死也不可能的呢?

還讓不讓機子有點私機時間了啊?

然而一看白喬枝疲倦漆黑的小臉,智障機覺得不皮其實也不是不可以。

識時務者為俊傑!

白喬枝直截了當的撥打易博明的電話。

“博明哥,我有話……想問問你。”

8點.

易博明的公司大廈二十一層,休閑區花園。

這裏裝了溫室系統,常年溫煦如春,各式鮮花爭相鬥艷,鵝軟石小徑曲曲折折分出幾片休息區,更有紫藤花蔓延遮蔽下的覆古長廊和游亭,幽靜愜意。

正中間,有占地超過二十平米的巨型噴泉,正中是眾天使嬉戲傾倒泉水的雕塑,白喬枝最喜歡在噴泉旁玩,易博明便給他專門建了一個大理石古羅馬式游亭,可以邊吃下午茶,邊欣賞噴泉。

可白喬枝今天沒有任何心情欣賞美景。

他心不在焉的攪拌著奶蓋綠茶,完美的奶蓋被攪成慘不忍睹的形狀,然後咕嚕兩口喝了,嘴角邊留下大抹泡沫,滑稽又可愛。

易博明看的好笑,用手帕輕輕給他擦了,才出聲:“這麽想和哥哥吃飯?中午都忍不到了?”

白喬枝這才想起昨天下午和易博明的午飯之約。

他可算找到了突然找來的借口,掩飾性的笑幾聲:“是呀,那個,你忙完了?””

易博明點頭,露出一個沈穩而勢在必得的笑容:“喬喬趕緊趁這幾天我有空,多找我吃飯。天德熙館的地批下來了,就在四環南郊。下周開始打地基,差不多就沒空了。”

白喬枝羨慕的連連稱讚,誇得易博明狠狠揉了揉他的小腦袋。

之前和易博明吃飯時,提起過這項目的只言片語。

易博明是做房地產的,且沒靠易家幫助,完全一步步爬上的京圈房地產大能。誰談起來都得數個大拇指,易博明是實打實的尖銳新秀。

他之前一直和政府合作,搞基建翻新,而天德熙館,則是博明地產新一年傾註重頭的高檔小區項目,年前一直在上下打點,白喬枝都不敢打擾他那種忙,如今聽到地成功批下,白喬枝比他都高興。

“行了,別誇了,”易博明寵溺的遞出兩張紙,“之前你提過的帶後院和閣樓的臨池小樓,我也給你規劃了。”

“這是!”

白喬枝驚喜的捧起那文件,那是兩張建築俯瞰圖。

他雖看不懂術語,但能看出,這是兩棟帶後院、閣樓、還有小池塘的兩層迷你別墅。

他年前開玩笑一樣提過的“夢想中養老住所”!

他抑制不住的滿面笑容,杏眼瞇起來,好似含了兩重璀璨星空在裏面:“我就提一提,你真記住了!天哪,你這一誘惑我,我就要忍不住想怎麽裝修了!我要弄個游戲房,放我的主機們,然後一個書房,放我的小說漫畫……”

看著陷入興奮幻象,嘰嘰喳喳停不住的白喬枝,易博明不由自主靠到椅背上,就這樣靜靜的,寵溺的微笑的望著他可愛的小喬枝。

那些疲倦、煩躁、還有隱約的擔憂,仿佛在嘰嘰喳喳中,全數灰飛煙滅。

背後,噴泉流水聲清洌整齊,身邊,清淡花香飄逸,一切都這樣美好,讓易博明忍不住希望讓這一秒停留永恒。

白喬枝突然卡殼了。

他似乎想到了什麽,滿面歡天喜地肉眼可見的速度收了起來。

他不安的絞著手指:“博明哥,其實,我今天找你,還有別的事。”

“我該……怎麽不傷人心,又幹凈利落的拒絕我的適配對象們呢?”

什麽?

易博明撐住下巴的手一頓,怔怔的望向不安的垂著頭的白喬枝。

“我昨晚想了很久,就,我老是逃避啊,裝傻的,不太好。像謝毅行,當朋友相處蠻不錯的,可是談戀愛的話……”白喬枝苦笑一聲,“還是算了吧。博明哥,我不想耽誤他,你說,我怎麽才能合理的拒絕他而不傷感情呢?”

易博明指尖冰涼。

噴泉清洌的流水聲,周圍溫暖和煦的花園,都不再帶上美妙的色彩,一切好似變成了拙劣插圖式的假象,殘忍到教他渾身冰涼。

他聽到白喬枝說,他覺得謝毅行不合適。

他該高興的。

可……白喬枝睜著純真、惆悵的大眼睛,這樣依賴的望著他,向他尋求意見,直接就告訴他——

我把你當哥哥。

所以我才找你咨詢感情問題。

我對你的感情深厚,不過,都是親情罷了。

他意識到——白喬枝,根本沒有想過,他易博明,也是在適配名單上的。

這樣殘忍的依賴,不言而喻的拒絕,猶如一擊驚雷,將沾沾自喜的他打入地獄;又似一道天塹,註定了親情無法逾越到愛情的層次。

白喬枝猶猶豫豫的說了很久,想喝一口飲品潤喉,卻發現自己的早被喝幹了。他又偷偷摸摸去拿易博明的,那茶杯卻紋絲不動。

易博明的大手,正緊緊地捏著那杯黑咖啡。

力度之大,骨節分明的手甚至泛了青,好似在捏仇敵的脖頸。

白喬枝嚇了一跳,他這才察覺易博明緊抿雙唇,正垂著眼,看不明情緒,只是眉眼間積蓄著陰霾,好似隨時要發作。

他膽戰心驚的收回手,輕輕問:“博明哥?你怎麽啦?”

也沒說什麽事吧?白喬枝懵懵的眨眼,他就是問易博明怎麽拒絕人呀,他是覺得易博明比他年長,又英俊帥氣成熟高大,肯定感情方面有不少經驗,所以才來取經的。

難道……沒有?

那他豈不是踩到痛處了!

自以為找到關鍵點的白喬枝恍然大悟,急忙安慰:“那個,博明哥你忙去吧,我去問問別人好了。對不起啊,你別生我的氣,你知道我一向嘴直,不過腦子的……”

“不許去。”

“啊?”

白喬枝驚異的對上易博明猛地擡起的眼,打了一個抖。

怎麽有種……被叢林蟄伏的捕獵者盯上的感覺?

是暖氣不夠吧……

白喬枝迅速撇去奇怪的想法,就聽易博明沈聲道:“不用找別人。”

他扯出一個看不出笑意的笑,對上白喬枝懵懵的大眼睛,口中幹澀的說:“支招是吧?我幫你。”

沒關系。

當哥哥也好,親情也好,只要白喬枝在身邊,他便心滿意足了。

過去十八年,不就是這樣過來的嗎?

看著他身邊不斷增多的好朋友,看著他越來越不粘自己,分給自己的時間漸漸被朋友們分走,現在看著他被適配對象包圍……

你已經努力了,隱忍了這麽久,為什麽還會因為這一句話破功呢?

易博明苦澀的想,如果,他寄養在的,不是白喬枝雄父所在的易家,哪怕是福利院,是不是現在結果就會不一樣呢?

明明吹著如春般暖風,為什麽還會渾身都心痛到冰冷呢?

他喚來助理,給白喬枝重新沏了一杯奶茶,帶上一如既往地“可靠表哥”的面具,用溫柔的聲音,掩蓋蟲核痛到痙攣的吐息。

“拒絕是一種藝術,喬喬可以尋找各種各樣的小點、小細節,來婉拒。”

易博明端起涼透的黑咖啡,咽下一大口,苦到酸澀的咖啡冷氣在口腔蕩開,壓抑了一絲噴湧而出的悲傷。

他抑制著聲調,舉例子:“喬喬是2月11日的水瓶座,你就可以問他們星座,不合適便婉拒。”

白喬枝恍然大悟:“對誒!我看微博那些雄性,都特別迷信星座適合度的!”

他越想越有道理:“那咱們試試。……博明哥,你什麽星座?我記得你生日是1月7日。”

“我是摩羯座。”

白喬枝捏起一旁小黃雞,這個心機雞一在外人面前就裝乖裝可愛,可以說十分欠打了。

他上網搜索:“水瓶座和摩羯座適配度……誒?!有90%哎!”

他愁眉苦臉的念出聲:“水瓶座會被摩羯座的沈穩、深度,老謀深算吸引住,古靈精怪的水瓶座找到可靠穩健的‘萬象之王’,一切沒安全感的小悲傷都會消散……我怎麽覺得星座說還挺有道理的?”

他撅起小嘴巴:“博明哥,那像這樣遇到很合適的星座怎麽辦,不就更難拒絕了嗎?”

易博明怔怔的望著白喬枝一張一合的小嘴巴,他說話很快,偶爾會漏出幾顆小巧如貝的小白牙,他又是很適合接吻的唇形,上唇薄,唇珠小巧可愛,下唇厚,飽滿而柔軟……

他鬼使神差的湊上前去,對猛地靠的太近,楞住的白喬枝,輕輕地問:“那你覺得……摩羯座,真的有吸引到你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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